青年上前和杨子寒握手,粗略看了下面前的孩子,“自我介绍下,我叫赵鼎,是杨子寒你这次考试的临时导师。”
杨子寒也不知道这考试还有导师,就只好点头,“赵老师好。”
“哎,什么赵老师,我还年轻着呢,就叫我‘鼎哥’就行了。”赵鼎似乎也特别好说话,“要我说,陈老师才是你真正的老师。”
“赵,不对,赵鼎哥哥你怎么知道?”杨子寒不解。
“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。”赵鼎指了指耳朵,“这么说来,我还是你的学长呢。”说着,赵鼎转向陈一浩,而陈一浩只是点了点头。
“哦,我想起来了,难怪我见赵鼎哥哥怎么这么眼熟。”杨子寒豁然开朗,陈叔叔七年前的三个学生中,好像就有个叫赵鼎的。
赵鼎抓着沉重的铁门,侧身说道:“听好了杨子寒,今后一个星期就由我指导你,七天中有五天比赛时间,两天辅导时间。如果你被录取了,不但你向气师又迈近了一步,我也可以升职成为法尔学院的教师了。”
听到这里,杨子寒绝望了,赵鼎这番话,看似简单,实际上就是说他还不是教师,这会有什么经验啊。这不等同于随便路上拉一个人当自己导师吗,完了,半辈子,不,一辈子就毁在这里了!
陈一浩和杨子寒在赵鼎的带领下,走到了法尔学院中央——法尔广场。此时,也陆陆续续有人走进学院,什么年纪的都有,老到年迈的老头来看自己宝贝孙子比赛的,小到被家长抱在怀里的婴儿,给哥哥加油打劲的。更有甚者,被几个身着黑衣的人围住,很明显被围住的人背景很大。
杨子寒走在广场上时,才感觉到它的巨大。门口看到的广场只是它的一部分,很小的一部分。广场上的每个瓷砖都被精心雕琢,每块之间的细缝却出奇的大,小石子都可扔进去。灰白色的表面上弯弯曲曲地画着各式各样的纹路,有些好似花朵,有些好似飞禽走兽,但绝大多数的纹路都不曾见过,也无法揣摩工匠们的用意。
“那些是纹路,气的纹路。”赵鼎看着杨子寒正凝神观看这些纹路,赶忙把他拉到一边,“‘纹路’是促进气的流通的,人的体内有气脉,火气便可在体内顺畅流动,而在体外,则用这种纹路来实现火气的流通。”
“靠的太近,我的火气就会流到石砖里?”杨子寒虽这般说,脸还是不停地往地上凑。
一只手从杨子寒背后伸出,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生生地把他拽了开去,杨子寒还不知道什么情况,却已屁股着地。
那力道,绝非十三四岁的少年可以爆发出来,但事实却真是这样。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少年站在杨子寒刚刚站的地方,藏在帽檐底下的双眼看着杨子寒,当两个目光交汇时,少年下意识地避了回去。
“小心点,此块板砖‘纹路’最为玄奥,‘纹路’也最深,与周围板砖的‘纹路’都有所牵连。可以说它控制着周围的砖块,火气消耗量更不容小觑,你倘若在靠近点,你的气师生涯估计就该结束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杨子寒想看清少年的脸,却只见黑色一片,白衣少年也不回应,转身便走。
“那人是?”赵鼎赶忙上前搀起了杨子寒,朝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。
“好眼力啊。”陈一浩不禁赞叹,这广场上除了这块板砖外类似的板砖还有六块,从这么多板砖中找到这七块堪比大海捞针,这孩子的眼力看来非同小可啊。那杨子寒录取就更加困难了,陈一浩想到这,真是为杨子寒捏了一把汗。
学院在广场四个角都设立的签到口,并要求参赛人与自己的导师一同前去签到,领取五天的对战表。随着报名人数的增加,广场边缘也开始拥挤起来,喧闹声不约而同地挤进杨子寒的耳内,“好吵啊!陈叔叔,你在哪里?阿呦,谁啊?”杨子寒也没认真往前看,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时,便已撞了上去。
杨子寒定神了后,抬头一看,一只手早已停在了半空,顺着手看去,竟是刚刚把他拽开的少年,“怎么又是你?”两人异口同声道。少年也不管杨子寒愿不愿意,一把抓住他的手,把他拉了起来。
少年身后出现了一位装扮看似管家的男人,向他打了下招呼,“报名报好了,给,今后五天与你对决的人的名单。”男子瞥了一眼杨子寒,眼中突然闪现了一道异光,又转瞬即逝了。
“嗯,不错的对手嘛。”少年接了过去,粗略地看了下,轻声笑着看了下杨子寒,说:“下次碰到应该就是在台上了吧……”少年说完,便同管家走进了人群中,就留下杨子寒一人原地站着,突然从人群中伸出了一只手拍了拍杨子寒的肩膀,杨子寒回头一看,竟是陈一浩,“我找你们找了很久,咦!赵鼎哥哥呢?”
“他已经在广场那边了。”陈一浩朝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望去,以很轻的声音自言道,“又是他。”
“大家安静,请校长讲话!”
汪校长走到广场中央,学生家长以及老师都被隔在广场边缘,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。“各位家长好,今天是你们的孩子证明自己的机会,也是孩子成为气师的机会。我校将在今后七天内进行入学考核。事先说明下,你们共有5次考试机会,若在5次考试中有3次以上获胜,则便就有资格进入我校,但倘若你们挑到的对手太过极品,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咯。那么,现在,御气对决开始!”
话音刚落,校长俯身触地,地板在震动,整个广场似乎活了一般,板砖竟开始起伏波动起来,犹如灰色的波涛,这估计就是为什么校长让大家躲远点。随着震耳欲聋的破土声音,学院中间的广场瞬间升起六块半米高的平台。
“第一轮考试将于一小时后开始,请各位参赛选手做好准备。”校长跳过擂台扬长而去。
烈日当空,杨子寒所在的擂台在广场的很后面,他向下一望,竟有不少人在旁观,话说也是,杨子寒算这次比赛的最大黑马,谁不想一睹杨子寒的英姿。杨子寒站在擂台边缘,擂台对面的则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,但却光着膀子,手腕上挂着两个小挂坠,杨子寒看到这,心跳得快了几分,“莫非……”
少年对着杨子寒做出不屑的表情:“你就是杨子寒吧,我叫薛俊宾。人人都说你是天才,我看不然,还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才通过检测的呢。”
“哪里哪里?别这么夸我啦。”杨子寒以为他也会像别人这般夸赞自己,老早组织好的话语想都不想就从他口中吐了出来,等他反应过来时,只见面前的少年早已瞪大双眼,不知该如何接下一句了。
别人贬低自己我还谦虚,这次溴大了!杨子寒暗自叹息。
陈一浩叔叔也没说对决时要自报家门啊,难不成当着乡亲父老的面,说“俺叫杨子寒,是穿越过来的”。瞎掰,我跟他们才见过几次面啊,至于把自己惟一的秘密也讲出来嘛。杨子寒咽着口水,说:“今天天气这么好,阳光明媚,万里无云,哈哈。”说着这,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。
“我有那小子不会的招式,放松,杨子寒。”杨子寒心中沾沾自喜。
“讲下比赛规则啊,别打死,别打残,打飞擂台外或举白旗投降即表示对决结束。”一位老者站在擂台底下,底下的板砖颜色尤为白净,犹如块上好的白玉。老人身着白衣,一副清高的样子。唯独那双鞋子不知为何打了补丁,此人正是前几天议论杨子寒的郭老师。
郭老者扫视了一遍其他擂台,其他五座擂台底下也各站着一名教师。随着郭老师一声令下,其他老师也频频点头,最后老者将视线对准了薛俊宾身上,而对方也看了一眼,两人眼神交汇,似乎在说些什么。
老者赶忙将视线移开,直起腰,深吸一口气,大哄一声:“御气对决,现在开始!”
还未等声音传到杨子寒耳边,空气已震动起来,薛俊宾当空挥舞着手臂,红色的气流在他的推动下在手臂延伸开去,汇聚于手腕上的小石子。
破空声中,一团崩溃中的火焰飞着火星以一条细长的光弧划过杨子寒的脸。
“我去,他也会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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